內容付費：躺在歷史裹腳布上的哀嚎專欄
文 | 楊君君
雖然有一些前輩，像是和菜頭、李翔都成功的踐行了為內容付費這件事，但這就如同浩瀚銀河中偶爾飄過的流星那樣，它雖然存在，但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。
為什么說為內容付費很扯，首先它就很不“互聯網”，在互聯網的世界，基礎服務免費，增值服務付費，這才是基本的商業邏輯。寫篇博客，然后要大家付費觀看，歸根結底，這跟發一條微信或者QQ收兩毛錢沒什么不一樣。
其次，內容付費全靠自覺……基本上沒有護城河，盜版太嚴重。傳說中199元的《李翔商業內參》，淘寶上1塊9毛9的加密網盤多了去了。完全靠道德制約的商業模式，原本就不存在生存的空間。如果你非得要扯到法律身上，互聯網版權估計在幾年內不太會有什么進度。
最后則是那些真的為內容付費的人，他們是怎么想的？我猜大多數情況下，他們是為“馬云、柳傳志、羅輯思維”推薦付費，這樣可以給他們一些背書，同時，他們也在為自己是一個有“節操”的人做標榜——為了證明我比你稍微強一點，我就愿意看正版……他們付費，只不過是為了那點點虛榮心，遠非產品真的價值。
鈦媒體曾經做過一篇文章《內容付費，看上去很美》，里面寫了李翔和《連線》雜志的故事：
（眾多大佬推薦）一個月之后，訂閱數量最初的迅猛的增長勢頭并未繼續保持。與此同時，李翔專欄的文章內容的閱讀量日趨下滑。
在6月末的一個下午，《離線》聯合創始人傅豐元接受采訪時告訴鈦媒體記者，數字版雜志上線兩個月以來，獲取的付費會員數目不超過600，同時也表達了對后付費用戶能否增長的擔憂。
顯然，如果把大部分訂閱跟《李翔商業內參》類似內容的用戶比作是“荷爾蒙”驅動，估計不會有太大的偏差。畢竟對于這些人來說，它們訂閱的那些內容，本來就只是一個在個人品牌影響力下的“雨露均沾”。因為這樣可以成就一個完美的故事腳本：一位多才的作家，在眾多讀者的支持下，堅持創作……呵呵，作家和支持者名利雙收。
而如果從純商業的角度來看，目前的付費閱讀，大多數時候采用的是“眾籌”模式，即為還未出品的內容付費，大家相信的只是這個作家的個人品牌。提到眾籌，相信大多數人就可以明白，要么是投機、要么是為情懷買單，顯然為內容付費均不會達到上述兩種結果——掏錢的用戶除了短時間內沾光之外，之后并不會有收獲的可能，而后一種，則又讓讀者回到了“個人品牌”邏輯的怪圈。
我們再來看下希望通過內容收費的作者，他們又會是怎樣的心態？
相信對于他們來說，大多情況下會堅持，自己創作了內容，用戶既然要看，自然就要為內容埋單。他們通常會崇尚一種邏輯是，他們是純粹的內容創作者。
沒錯，這個時代，優質內容的創作者恐怕不會比大熊貓多多少，但是一個根本的問題在于，這個社會上任何純粹的東西都沒有剩下太多了……社會的變革要求人們能夠承擔更多的責任，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，原始社會，一個人的職能幾乎是固定的，打獵時到底是圍堵的，還是攻擊的，只要做好自己那塊就行，而現在不一樣，你不但要成為廚子里最好的歌手，還要成為內容創作里最好的生意人。這是一個公平的體現，社會需要職業的交叉，一個程序員即便做出一個好的產品，但如果沒有其它融資、商業化運作的能力，最后也不會有人為這個產品買單。
如果非得用給雜志、報紙投稿得到稿費，出書有版權這種事情來辯解，搞創作的人原本就應該是有版稅的，而且應該是由大家付費的。抱有這個想法的人，恐怕就算是忘記了當時的稿費是多么貧瘠的話，也忘不了現在是活在互聯網時代了。想想那些職業，比如修雨傘的、修鋼筆的……你沒有辦法阻擋一個行將就木的行業行為的沒落，同樣也沒有辦法阻擋一個行業形態的變遷。
像和菜頭、李翔這樣的內容付費“成功者”，其實并不是內容付費的成功，而是個人品牌的成功。而個人品牌，可以理解成為其創作內容的衍生品，就相當于QQ的免費通訊是內容，而游戲產業是他們的個人品牌。
那么，內容創業者真的只能做“梵高”么？其實也不盡然。
羅振宇現在提倡的“知識轉化為交易”，其實已經是一種比較不錯的方式；像咪蒙、六神磊磊那樣靠植入廣告賺錢，也未嘗不可。這其實已經算是比較高級的內容付費形態了，雖然、可能它也不是終極狀態，但比躺在歷史的裹腳布上哀嚎的方式已經強了太多。
至于那些靠微信打賞的公眾號作者，其實并不算內容變現的商業化，這個跟在地攤賣唱，然后路過的人丟兩塊錢沒啥不一樣，你并不能說那些賣唱的人實現了音樂才華變現；而那些現在還依靠給媒體投稿然后收稿費的人，恐怕在媒體的虎落平陽之下，媒體們已經出不起稿費了……
而即便是那些付費電子書，我個人也不太看好，一則是盜版問題，另外一方面則是，碎片化閱讀的時代，大家堅持讀書的習慣已經門檻太高了。要不然你看今日頭條為什么會這么火、為什么那么多人出書其實都是微博、微信公眾號內容的合集。
社會發展必然會造成很多行業產生新的形態，而那些堅持應該為內容付費的人，很多時候只是守著一個只能代表過去的牌坊抽泣，既是為曾經的自己挽尊，同時也是在逼不得已的時候，尋找一種還算體面的方式，增加一點現實的收入。
至于分答么……你竟然會認為那個全是八卦、明星，并且轉天就全網都能看到的東西，是一個為內容付費的平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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